她们家,他家,两个概念,她心里一直分得很清楚。
聂慎远吐出口烟,往身后的别墅楼里看了看,尽量语意温和:“这里就是你的家,你姑姑想什么时候过来都行。
你们几点出发?”
电话里,他的声音又低又沉,带着有三分关心,两分讨好两分,还有着两分明显的歉意。
苏恩说:“姑姑和小宇过来,我还有点事,就不一起了。”
聂慎远:“……那我开车过来接他们。”
苏恩在那边说:“不用,你照顾好奶奶吧,现在打车挺方便的。”
聂慎远坚持:“我让张叔过来接,这样有问题没?”
张叔是他们家的司机。
苏恩没再拒绝,没说两句,那边姑姑在叫她,她找了借口把电话挂断。
今年的秋天已近尾声,面前花园里的花花草草都蒙上一层深秋的萧瑟,只有几株虎刺梅开得热热闹闹。
聂慎远站在那里,低头看着手里的手机,想着事儿。
堂兄聂明远今天过来看望老太太,两手插着裤兜下楼,瞧见他在这边的模样,笑着走过来:“哟,老六,心情不好?”
聂慎远回头,抬眉看他。
聂明远跟聂慎远差不多年纪,这会儿笑得得意洋洋:“我数过,从早上我过来到现在,你说的话不超过十句。”
聂慎远淡淡回复他一句:“我现在列举你最近在外面惹的风流债,可以讲二十句。”
聂明远送他一记白眼,灰溜溜走了。
聂慎远在花园里抽完手里半支烟,才回去房子里。
老太太上了年纪,昨晚舟车劳顿,闹腾了半宿。
赶上降温,连夜发烧了。
聂父和聂慎远的二叔知道消息,张罗着把老太太从酒店接回家里照顾。
楼上房间里,老太太烧还没退,正在挂水。
一楼客厅,长沙发上,聂父、聂慎远二叔、几个堂兄都在,一大家族人聚在一起说话。
佣人把菜一样一样往餐厅上齐。
傅瑜去楼上看过老太太下楼来,瞧着聂慎远明显疲倦的神色,笑着问:“怎么整个早上没看到恩恩?”
聂慎远说:“她医院今天值班。”
傅瑜道:“医院再忙,老太太生病也是应该过来尽孝道的。
再说老太太生病,多少也有她的原因。”
聂慎远的二婶婶好奇了,“发生什么了?老六媳妇怎么把老太太气成这样的?”
傅瑜解释道:“老六媳妇家里是个什么情况你知道的,她那姑姑最近也不知道怎么想的,带上儿子直接住到老六家里,把整个家弄得乌烟瘴气的。
老太太昨晚过去一看,气得血压都高了。”
“这顿饭还能不能吃了?”
聂慎远撂下筷子,声音很淡,透着股寒气。
聂慎远是真生气了,脸上没有丝毫表情,视线冷冷搁在他继母的脸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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