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爸爸也不知道是我哪门子三六九等的亲戚,前些年我母亲正热中家谱的考证,每找到一家新的亲戚,就邀请他们来度周末。
除了增进了解,也实地调查关系是否属实再决定要不要列入家谱中。
谭先生是芝家哥大学的教授,没空来,所以让他那担任钢琴演奏家的妻子和女儿代表他来。
前几年听说谭太太车祸丧生,以后我就再没听说过他们的事。
没想到上个星期他居然凭空打个电话过来,拜托我替他女儿罗兰安插一份工作。
他说他们住在密苏里州芬特镇,那个小地方,没有适合的工作。”
“这人太冒昧了吧!”
菲力一脸的无可奈何。
“随便见见,再让她走路就是了,我们这儿可没有音乐系高才生能做的事。
就算有,我也不会用谭罗兰。
我一辈子没见过那么叫人讨厌、蛮横无礼又没规矩的乡下丑丫头。
那时她才九岁左右,胖滚滚的,一头乱七八糟的红发,戴一副蠢兮兮的眼镜。
天,她居然一副眼高于顶的样子。
……”
韦菲力的秘书注视着面前这个年轻的女孩,她穿着深兰色套装,里面是打蝴蝶结的那种罩衫,一头蜜金色的头发向上绾成一个优雅的发髻,几缕发丝落在耳旁,衬出一张娇好无暇的脸庞。
她的颧骨略高,有一只圆而俏丽的鼻子,下巴形成美好的弧度。
可是最引人注目的还是那双眼睛。
两弯眉毛下,长长的睫毛掩不住眼里那片清澈、灿亮的蓝绿色。
“韦先生请你进去,谭小姐。”
女秘书礼貌地说。
罗兰随着她走到雕花的桃花木门边,心里暗暗祈祷韦菲力不要记得十四年前那次不愉快的拜访。
事实上,罗兰根本不赞成父亲的安排。
她忘不了韦菲力那种富贵人家的骄气,好象所有人都在他们脚底下。
……可是父亲不知道,更何况,他们需要钱。
因为经济不景气,学校大裁员,罗兰的父亲也受到波及。
三个月来,他四处求职却徒劳无功。
有一晚,他从堪萨斯回来,一进门就对罗兰和她的继母说:“这年头,一个退职教授连守卫的工作都找不到。”
他看起来筋疲力尽,脸色白得可怕,还没来的及说第二句话,整个人就倒下去,严重的心脏病突发。
虽然他的身体慢慢转好,可是从他昏倒的那一刻起罗兰就知道,家计的重担会落在她肩上了。
也罢,苦学了这些年的钢琴,甚至拿到硕士学位,她却发现自己对音乐并没有那种决绝的抱负,而她参加比赛的奖金连付学费都不够。
现在最要紧的就是赚钱,赚大钱。
密苏里的芬特镇没有好工作,父亲要她来底特律是对的。
女秘书替她打开门,罗兰定一定神,走了进去。
多年来的表演经验已经教会她如何控制纷乱的心情,她泰然自若地走进韦菲力。
后者正站起来,望着她的眼神掩不住讶异。
“韦先生,你大概不记得我了。”
她优雅地伸出手,“不过,我就是谭罗兰。”
“韦菲力热切地握住她的手,话里带着一丝笑意。”
“事实上,我一直记得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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